但方羽神色冰冷，已经冲到了弘阴的身前。
他伸出左手，抓住了弘阴的颈部。
“当年我就能用天道剑一剑一剑把这老狗斩得崩灭，破立神功？狗屁不是。”方羽冷声道，“现在的我，即便不用天道剑，也可以把这老狗砸得粉身碎骨。”
“天道剑可是最强的神兵利器，为何面对人族祖星这么一个小小的对手，却会崩裂呢？”
被方羽扼住颈部的弘阴脸上没有半点的恐惧，仍然带着笑容，开口问道。
方羽知道这个弘阴不是真正的弘阴，不过是原始神族之主通过各种法则凝聚出来的虚像。
“这意味着，当时崩裂的不只是你的剑，而是你的道心，那个时候的你，看似最终还是杀死了弘阴，但实际上……从长远而言，你败了，败得彻底，你知道为何么？”面前的弘阴脸上的笑容愈发猖狂，“因为你暴露了你的弱点，你最大的弱点。”
“而现在，这个弱点，就会被我所利用！”
“你永远无法破除这一层心魔，因为我看到天道剑崩了……这就是你的致命弱点！现在，我更加确信这一点。”
“轰隆！”
方羽用力一抓，身上的领域开启，把眼前的弘阴瞬间碾碎！
然而在这一瞬间，弘阴的身躯的确消失了。
但方羽身前的场景，却再一次出现了变化。
原本被紫焰燃烧成灰烬的天道门，恢复到完好无损的状态。
但接下来，一切发生得很快。
一张张年轻的面容，曾经被方羽刻意遗忘的面容，出现在他的眼中。
这是当年天道门中被紫炎宫屠灭的那群弟子……
方羽从未忘记过他们，但也从不敢去回忆这些年轻的脸庞。
可如今，他们一张张出现在方羽的面前，带着笑容。
“掌门，师妹昨天又偷懒了，你一定要惩罚她，不然你就是偏心！”
“掌门，明天我想下山回家里看看我父母……可以吗？我今年就下山这一次，好嘛？”
“掌门……这是我在下面的泉水里捞出来的小鱼，你看看……”
方羽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，看到他们的笑容。
被尘封的记忆，如今涌现在面前。
然而，转瞬即逝。
方羽很快看到了他们被紫炎宫残忍虐杀的场景。
一张张笑脸变成了痛苦与恐惧，躺倒在血泊之中，被紫焰所焚烧……
方羽不想要回忆的那些血淋淋的画面，如今以最直接露骨的方式，呈现在了他的眼前。
其实，他从未亲眼见过那些弟子的死状。
当年他回到紫炎宫的时候，紫炎宫就已经化作一片灰烬了。
“我在帮助你回忆过往的岁月，这些过往都是真实的。”原始神族之主的声音传来，“结局已经注定，不是么？你太贪心了，方羽，你想要保住所有的一切，最终……你什么都保不住，这就是因果反噬。”
“你越在意，就越容易失去，最终成为你的心魔，成为你的弱点。”
这一段话就如同魔音般，不断地灌入到方羽的耳中。
“肉身成帝，让你的肉身变得无限强大，然而……你心境却没有到达肉身的强度啊，方羽。”原始神族之主的语气中带着冷笑，“不斩断七情六欲，心境永远存在缺口。”
“这一点，太始做得可就比你好太多了。”
“你不够完美，因而……在我看来，你的威胁，不如太始。”
“嗡嗡嗡……”
话语之间，整个场景变得虚幻而扭曲。
那些躺在血泊中，被紫焰所焚烧的天道门弟子，竟然睁开了眼睛。
方羽已经意识到原始神族之主要做什么。
“你……最好不要那么做。”方羽寒声道。
“为何不呢？”原始神族之主冷笑道。
这个时候，那些已经死去的天道门弟子，竟一个一个站起身来。
他们僵硬地转过身，面向方羽，脸上带着无尽的怨毒与仇恨。
“掌门……你为什么要害死我们？为什么，不救我们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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