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可以!” 婉儿拍手笑道,却突然捂住心口咳嗽起来。上官景晖慌忙收剑,发现妹妹的掌心多了几粒黑血珠,是七步倒的余毒被剑气引动所致。
沈清辞翻开父亲的手记:“需用‘清明’式引毒出体,但这招需两人配合,一攻一守。” 她望向上官景晖,“我曾学过基础剑法,或许能助你。”
此后半月,后院常响起双剑相击的清响。沈清辞的剑法轻盈如蝶,恰好弥补上官景晖刚猛有余的不足。当两人的剑招第一次完美契合时,听雪剑与沈清辞的 “素心剑” 在空中交击,竟激起漫天花瓣,落在婉儿身上,她掌心的黑血珠渐渐变淡。
这夜,上官景晖梦见师父站在观日台,拂尘指向云海:“剑招是死的,人心是活的。” 醒来时,他发现剑谱上 “清明” 二字旁多了行小字,是自己梦中写下的 ——“心清明,则剑清明”。
初夏的雨连绵不绝,济世堂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。来人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,背着个药篓,腰间却悬着柄虎头刀,与寻常药农截然不同。
“求见上官少侠。” 那人递过封信,信封上盖着黑风寨的火漆,“孟苍头领临终前托我送来的。”
信中说孟苍并非黑风寨的人,而是卧底的捕快,他的噬心掌其实是为了接近秦无殇故意所练。信末画着张地图,标记着药王谷藏毒经的密室位置。
“这是陷阱。” 沈清辞看着地图,“药王谷的机关术天下闻名。”
婉儿却指着药农的背影:“他影子里有蛇。” 少女的眼睛能看见常人难辨的邪气,此刻药农的影子在烛光下扭曲成蛇形。
上官景晖突然拔剑,流云式贴着地面掠过,斩断了药农藏在袖中的毒镖。那人惨叫着现出身形,竟是秦无殇的副手,脸上还留着上次被剑气灼伤的疤痕。
“既然被识破,那就同归于尽!” 副手猛地砸碎药篓,黑色的毒粉瞬间弥漫开来。沈清辞慌忙拉着婉儿后退,却见上官景晖使出 “谷雨” 式,听雪剑划出的弧线如春风拂过,毒粉竟被剑气凝聚成球,反向砸向敌人。
“玄真剑气竟能操控毒物?” 沈清辞惊道。
上官景晖收剑时,发现剑脊的云纹又亮了几分:“师父说过,万物相生相克,毒亦是药,关键看如何驾驭。” 他展开地图,“不管是不是陷阱,这毒经必须毁掉。”
三日后,他们按图索骥来到药王谷后山的药庐。密室藏在炼丹炉下,里面果然堆满了毒经,却空无一人。上官景晖刚要动手,就听机关启动的声响,地面缓缓升起十二根石柱,将他们围在中央。
“秦无殇的‘十二地支阵’!” 沈清辞脸色发白,“每根柱子都藏着不同的毒物!”
石柱中喷出的毒烟化作蛇形扑来,上官景晖让沈清辞护着婉儿,自己独自挥剑抵挡。他将 “清明” 与 “谷雨” 二式结合,剑气时而如细雨涤尘,时而如春风化雨,毒烟在剑光中渐渐消散。
当最后一根石柱倒下时,上官景晖发现石壁上刻着秦无殇的字迹:“待我集齐七式,必让玄真观血债血偿。”
立秋那晚,洛阳城举办河灯节。婉儿捧着亲手做的莲花灯,灯芯上写着 “愿天下无毒”。上官景晖看着妹妹日渐红润的脸颊,突然想起师父从未说过玄真剑的起源。
“沈姑娘可知玄真祖师的故事?” 他问身旁的沈清辞。少女正望着河灯出神,闻言从袖中取出块玉佩,与之前的云纹玉佩不同,这块刻着半轮明月。
“家父说,祖师本是前朝太医,因不愿为暴君炼制长生药,带着药典隐居青城山。” 沈清辞将玉佩与他的云纹佩拼在一起,恰好组成 “明月照清泉” 的图案,“这是玄真观与济世堂的盟誓信物。”
河灯顺流而下,映得水面一片通明。上官景晖突然福至心灵,拉着两人赶回济世堂。他将听雪剑放在月光下,剑脊的云纹与玉佩的图案竟完全重合,密室石壁上模糊的 “立夏” 式图谱,此刻在月光下清晰起来。
“立夏式,剑如星火,燎原不灭。” 上官景晖挥剑的刹那,听雪剑迸发出耀眼的光芒,剑气所及之处,药圃里的草药竟一夜之间成熟。
婉儿指着剑影:“哥你看,影子里有师父!” 月光下,上官景晖的剑影果然化作李长松的模样,正微笑着点头。
沈清辞突然轻呼一声,指着药草中的异样 —— 几株本该有毒的曼陀罗,此刻竟开出了无毒的白花。